蜂蜜牛角面包

我有恋老癖和神职瘾|100%bg

【三日月宗近×女审神者】白

  *乙女向,cp三日月宗近×女审神者

  *审神者视角,三日月性格偏差有

  *病态描写有

  *毫无科学依据

  *自我设定是NE,具体怎样请读者自行评判(喂

  *真实cp:爷爷发际的流苏×我

  

  一

  “主君,任务完成了。”男子收刀入鞘,走到少女身旁。

  “主君?”男子微微侧头看向少女,头侧的流苏在他把控精致的动作角度下也听话地侧向一边,随着迎面而来的微风微微晃动。

  这阵不合时宜的风带着散发着焦臭气息的热浪,把火光也一并裹挟上男子与少女的面部。不同的是,男子保持着侧头的姿势,使得火光只能触及他的左侧,在右眼的一片浩蔚中只溅上点点火星,男子一眨眼,火星便又被深蓝的眼眸吞没了。

  而少女却直直地盯着吹来热浪的方向,惨白的面颊被肆意地染上鲜红色。火舌舔舐她的睫毛,又刺进少女的瞳孔中。那对漂亮的瞳孔一瞬间失去了焦距,晃了晃,又归于寂静,仿佛把一切侵入他双眼的火光都吞噬殆尽。

  “您辛苦了,三日月先生。”审神者转过身,干涸的声带努力寻找着发声的角度,下意识挤出来的语句在她听来显得无比陌生。

  三日月宗近微微眯起双眸,随即嘴角绽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哈哈哈,主君不必担心——对我这种老爷爷来说,前主这种事情,早就记不清了。”

  “看这时的自己,就像看别人一样啊。”宗近向火光缓缓跨出一步,双手笼起衣袖,衣袖上的新月与血红的火光交织,映出一片透着光亮的金色。

  

  二

  三日月先生,您还记得本丸的那棵樱花树吗?

  去年的春天,我邀您一起赏花的那棵树。

  

  那棵樱花树似乎早在我接手本丸前就种下了。然而初到本丸时已经是夏季,这樱花盛放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冬季的料峭刚刚消去,我便急着等待樱花开放的时节,时不时地就要跑到庭院,看看樱花开了没有。这株樱花似乎是不怎么常见的品种,花蕾是鲜红色的,密密麻麻地缀在树上。风一吹过,千百颗花蕾也随着舞动起来,在不远处观望的时候,就像被一片巨大的火海包围。——那火海丝毫不会让人感到畏惧,只是炽热地燃烧着,将生命的养料肆无忌惮地投进鲜红的世界。

  本应该是优雅淡然的樱花,留给我的唯一印象,却是在寒冷的初春,在没有人欣赏它的时节独自燃烧着、为即将到来的盛放时节不知疲倦地提供花开所需的热量。

  

  啊啊、现在闭上眼,我还是能回想起那天的场景。春季过半,树上的樱花毫无顾忌地绽开。您还记得吗——樱花完全盛开的时候是纯白色的——随着花开,由鲜红一点点转成雪白。纯洁无暇的白盈满眼前的世界,低垂的、飘舞的、将一切丑恶冲刷殆尽的白。

  请原谅那时候本该专心赏花的我,却不自觉地将视线转向了在树下独自伫立的您。仅仅是站在那里,却仿佛将整树花都染上了您的颜色。我头一次害怕走近那颗我已经无比熟悉的樱花树,是因为它的美丽吗?

  不,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美丽,是因为给予它美丽的您。

  ——或者说,赐予。

  我忽然觉得,也许那血红的花蕾才真正属于我。

  

  三

  审神者同样干涸的瞳孔追随着宗近的脚步,似乎在他和火光中努力寻找着什么。半晌,她放弃般笑了,那是她难得露出的甜美笑容。她恢复了往常清润的音调,走到宗近面前:“三日月先生,我们回本丸吧。尽快给您手入的话,伤势很快就会恢复的。”

  手入室里,宗近半卧在榻上,由审神者为他包扎。“主君,伤口不是在那边哦。左边的手臂还在渗血——啊,我的语气好像有些沉重了吗……?”审神者仿佛突然回过神来,慌忙挪了个位置,给宗近处理左臂的伤口。不知道是恐惧仍然没有消去还是怎么,连绷带也罕见地绑歪了。

  宗近轻叹一声,另一只手抚上审神者的发顶,戴着手套的拇指轻柔地帮她挑起挡住视线的额发。“害怕的话,请主君尽管依靠我吧。虽说年纪大了,也勉强能算是一个可靠的长辈。”宗近微微俯下身,凑到审神者的视线面前,俊秀的面庞上映着不加掩饰却恰到好处的笑颜。

  宗近总是不排斥与审神者的身体接触,甚至时常乐于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主君的亲近。他有时候会莫名觉得,虽然与自己的心境截然不同,但表现出来就好像孤寡老人寻求温暖什么的……啊不过没关系,毕竟是自带风雅气场的平安刀嘛。

  好在审神者似乎并不这么想。相反地,她的反应好像有些过于谨慎了。少女面对这样过近的距离,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扰乱了宗近眸中深邃的波光——那样的话,她就只有躲闪目光的余地了。“啊、是、是的、好的,三日月先生!”话音未落,宗近就低笑出声,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啊不,顽皮老爷爷——一样,惹得审神者更加羞赧了,却没忍住低着头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手入,似乎幸运地在笑声中结束了呢。宗近这么想着,放下了心。

  

  四

  那次赏花的时候,我曾经问过您:“三日月先生,您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株樱花盛开吗?”

  其实我知道,这个问题只是无意义的碎语罢了。您来到这个本丸比我要久得多,这株樱花的所有样子,想必已经无比熟悉了吧。可我仿佛隐秘地期盼着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想做第一个对您说“樱花开了”的人。

  我想做第一个看到您的身姿、将纯白的樱花染成您的颜色的人。

  您说,“陪主君看的话,还是第一次呢。”

  “不过——哈哈哈哈,当然了。作为付丧神的话,至少这上千年之中,年年都会看到。”

  “真是、看腻了也不为过啊。”您缓缓转过身,从花海中向我望过来。

  啊,我早就该想到的,这都是您看过上千回的风景——不,也许算不得风景了。假如我每天看日升日落,或许一个月之后便索然无味了。可是对您来说,看三十回,只不过是区区三十年而已。而在您存在的千年之中,再怎么绚烂的樱花,带来的也不过是“今天吃水煮鱼”之类无聊的惊喜罢了。

  您是永恒的。我忽然这么想。

  您一定会反驳我吧——无论多么悠久的事物,只要它是有形的,就终究会有损坏的一天。

  可是,不会的。

  樱花的花期再短暂,也依旧生生不息。即使有一天它被大风吹为尘埃,被暴雨融进泥土。只要我还能闻到一丝花香,还能看到一抹它盛开时的白,它就是永不被磨蚀的。

  更何况您的存在比樱花要坚实得多。

  面对您,我忽然涌起了一种身为人的悲哀。

  我带给您的回忆,在您的心目中或许早已经陈腐;即使现在是唯一的,然而在我消失后,您还有永恒的时间去重历。而我在有限的时间里,却被您给予的“唯一”束缚住,在这个枷锁中度过我逐渐腐烂的生命。

  这是何等不公平的事情啊。

  

  五

  审神者接到时之政府的任务,击败试图阻止永禄之变的历史溯行军。

  “三日月先生,事关前主的战斗,您最好还是留在本丸吧。”审神者有些担心地看向宗近。

  宗近仿佛对她的抱有的想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依旧以平日沉稳优雅的语调安慰她:“我毕竟已经是老爷爷了嘛?并没有主君想得那么脆弱哦。”

  宗近垂下眼眸,抬起手轻轻掸下审神者肩上的灰尘。“主君担心的话,就请帮我整理一下出战的衣装吧。”他露出与气质不符的无辜眼神歪了歪头,“嘛,难得自己打扮一回,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请主君帮忙啊——”

  审神者仿佛被他刻意亲近的动作逗笑了,面容也缓和了下来。她凑近宗近,踮起脚将他的流苏理整齐,让它们乖巧地伏在宗近的耳侧;又帮他抚平衣领,小心地调整衣服上的金饰和腰带的位置。

  男子特有的鼻息和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似乎再接近一毫米就要彻底失去防线一样。

  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宗近突然将审神者顺势揽进怀里。

  温暖的、不属于刀剑,而是和人类男子毫无二致的温度。即使是隔着层叠的衣物,也能感受到独属于他的实感。审神者张了张嘴,理智告诉她,再这样待下去,刚刚整理好的衣物又该乱了。然而在脑内横冲直撞的思绪不给她胡思乱想的空间。她的视线被夜空一般的蓝色占据,看不到宗近的表情。即使如此,光是包围她的触感,就足以让审神者崩溃。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连简单的站姿都无法维持。

  “出发了,主君。”宗近松开手臂,转过身,眺望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

  

  六

  三日月先生,您不会知道,这次出征成为了我永远的噩梦。这个噩梦仿佛幻象一样缠着我,无法解脱。

  足利将军倒下时,我下意识地冲过来挡住了您的视线。尽管知道您不需要我的保护,我还是不自觉地妄想能起到一点作用。

  我没有受伤。飞溅的火星似乎溅到了我的眼睛里,不过只是稍微有点刺痛罢了,视线仍然是清晰的。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浑身鲜血的您。

  然而当我回头看那片火海时却愣住了。

  那是一片雪白的花海。

  如同我邀您看过的那株樱花,盛开的花瓣在枝条上摇曳着,发出白得耀眼的光芒。不同的是,眼前这片花海更灿烂、更热烈,有着比樱花更加炽热的温度。

  您伫立在那片花海前,就好像去年樱花树下的场景。雪白的世界闪耀着,落在您身上的却尽是柔和的微光,看不到一丝阴影与瑕疵。我来不及恐惧、来不及惊慌、来不及闭上眼睛逃避。我像是被这极其具有张力的一幕摄去魂魄,只能呆然仰望。

  我莫名地确信,我看到的是神迹。 

  所以您应当也知道了。为您手入的时候,我是看不到血迹的。即使仔细去看,也很难分辨血液与皮肤之间细微的颜色差别。您明明没有任何伤口,却让我在左臂上绑上绷带,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七

  从这个角度来看,说不定那次出征根本不是一个噩梦,而是我永远没有想到能够企及的梦想乡。

  在我的世界被永远剥离了一层的那天,它却向另一种圣洁的颜色倾斜了。您在纯白的花海中的背影一直无法从我脑海中消去。它在引导着我,向过去对您荒谬的感情忏悔。

  被您拥入怀中时感受到的温暖,我曾误把它当作了暧昧的表达。然而那温热并不是从您心灵中溢出的温度——那是花海燃烧的余温,是神迹的光亮注入您身体之中留下的温度。而我得到的,是比不知其实的感情更加珍重的事物。

  是神的垂怜。

  您允许我触碰神圣的宝器,您施舍我被庇佑的权利,您赐予我最接近火焰的温度。

  您仅仅是垂下眼眸俯视我,便使我的全身沐浴在洁白的温暖中。

  

  赏花那天您对我说的话,我曾经以为那是上苍的不公。比起您所拥有的永恒,我的生命就如同昙花一现。然而,我也错了。

  能够轻易地消逝,不如说是我作为人的幸运。因为我拥有了洗清自己丑恶的机会——对您的嫉妒、自卑、色欲、独占欲,从我见到您的第一面以来就逐渐将我的灵魂侵蚀殆尽。那是“爱”吗?不,不是。只是将我无处安放的卑猥欲望强加在了您的身上。

  这是最不可饶恕的染指。

  而我在转瞬即逝的樱花下,忽然明白了获得救赎的唯一方法。那就是在您尚未责罚我的罪恶之时,将我仅剩的洁白留在您的记忆之中。

  

  八

  冬季刚刚过去,樱花树上挂的还仅仅是一树的花蕾。

  一阵风吹过,霎时间,纯白色的花蕾尽数为我绽放。它比往年的樱花开得更加热烈、摇曳得更加欢快。它不是庭院里的那棵樱花,而是那天我在火海中看到的樱花。

  纯白色的樱花终于不会被我丑陋的眼神注视、被我肮脏的双手触摸。而是引领着我,拥抱这个干净洁白的世界。

  与其期盼得到神祗的爱,不如在这雪白的花海中,浸泡在属于您的温度里,一点一点染上您的颜色。

  

       我将雪白的灰烬再一次撒下。

  

  九

  “三日月先生,樱花开了。”

  这次,我终于能够倾尽我的全部对您说出这句话。

  今年的樱花,在还未入春的时候便开了。这是否是您永恒的存在中,一场最洁白的花雨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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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有耐心看到这里的小伙伴可能也是懵逼的23333偷懒贴一下给亲友的解释。虽然大家看文可能只是消遣,不过希望有心的妹子看完解释之后可以仔细再体会一遍w希望能尽量把我想表达的东西传递给你们

①关于后半段很玄学的剧情:

因为婶的眼睛被烧出了问题,看到的火焰的颜色是纯白色。而爷爷战斗完面对着火焰让她想起来当年赏花时爷爷在白色的花瓣中的场景。她最后便当也是选择烧了那棵樱花树自焚,就好像自己也沐浴在花瓣中一样,一是因为想更加接近爷爷,二是对神产生非分之想的赎罪

 ②关于令人窒息的文章架构:

有两条线,一条是现在时间轴中和爷爷发糖。一三五分别是战斗胜利、手入、战前准备
第二条线是婶自述的回忆,也是揭示婶心理逐渐陷入扭曲的过程。二四六分别是通过樱花整体的伏笔、对爷爷的话产生对于生命的悲哀、造成她心里的隐疾爆发的眼睛坏掉的原因。
从七开始两条线对接,婶坏掉+远征胜利,婶用将爷看作神的眼光重新回忆两条线。分别是五的拥抱(神的垂怜),四的付丧神生命永恒(自己的消逝是合理的),二的樱花(寻找死亡的方法),八是死亡过程,九结尾

最后,再说一些作者的碎碎念吧。大概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篇文章是我写的第一篇刀剑同人,也是我所有同人作品里最呕心沥血的一篇。虽然是润色了两边的二稿,但是之后继续大改也是有可能的。

描写我笔下的婶的时候,确实有一部分代入了我自己。我对刀剑的游戏和人设知道的都不多,因为喜欢日本史,所以算是由刀剑本体入拟人坑的。而爷爷是我见到过唯一能让我真正体会“为纯粹的美所震撼”的事物。

我当然喜欢他,不论是本体还是拟人。然而在刀乱这个大坑里,我愈发体会到自己这种喜欢的卑微——人人皆墙头的看板郎,游戏人气前列、刀舞刀音更甚,不管是出活动出周边都是最炙手可热的那一个。本体也一样,玻璃展柜前多了许多为爱发电的婶。

而这之中,我又能做什么呢?无法花巨额的钱去当谷圈太太,没有精力肝游戏,没有时间混同人圈、参加官方活动。不会画画,写的东西受众很小,远远比不上出本的太太。

即使我喜欢的不是一个“人”,也足够让我体会这恼人的自卑。

我知道自己写的东西对于同人文来说太厚重,因为我是抱着创作文学作品的心态写的。即使写出来的东西相差甚远,我也有在认真思考创作的方法、立意、表达,并且有意识地学习我认为好的作品(比如这篇文章部分化用了连城三纪彦老师的小说)。

自然地,我也接受可能不受人关注的现实。我没有由浅入深的功力,读者也没有义务在娱乐时间去研究什么隐晦的用意。这些都无所谓。

一字一句凿文章确实很烦,表达不出心中所想更烦。然而烦多了,便能慢慢凿出我笔下三日月宗近的影子了。

 刀也好,拟人也罢,能够亲手描摹我所憧憬的三日月宗近,对于坐着敲敲键盘的我,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彩蛋:亲友知道婶的结局后幽幽跟我说,“你真的不怕爷爷暗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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